林凡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？
不，不可能。我演得那么好，毫无破绽。她肯定是看我长得帅。对，一定是这样。
林凡强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，但心里却莫名有点发虚。
而他旁边的陈浩，已经彻底傻眼了。
他看看苏沐雪离去的背影，又看看林凡手里的同款板砖，脸上露出了见了鬼一样的表情。
“凡子……”他颤斗着说“你……你老实告诉我，你和苏沐雪，是不是偷偷添加了什么神秘的‘板砖神教’？”
林凡：“……”
我该怎么跟这个憨憨解释，这纯粹是一场由脑补引发的美丽误会？
……
放学后，林凡拒绝了陈浩再次去吃小炒的邀请，他得回家给妹妹做饭。
刚走到教程楼下，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。
“林凡同学。”
林凡身体一僵，缓缓转过身，看到了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。
是苏沐雪。
她居然在等自己？
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八卦和嫉妒的目光，恨不得当场化身战地记者。
“苏……苏同学，有事吗？”林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，就象一个第一次和女神说话的普通纯情男生。
“这个……”苏沐雪的脸上，罕见地露出了一丝不自然，她看了一眼四周，压低声音说，“下午在训练场，谢谢你。”
林凡懵了：“谢我？谢我什么？”
我啥也没干啊！我就在角落里s思想者来着。
苏沐雪看到他“茫然”的表情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。
果然，他不会承认。
象他这样隐世组织的试炼者，一定有严格的纪律，不能暴露身份。
下午那一瞥，他肯定看到了自己的窘境。所以，是他，用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，暗中提醒了自己，该如何使用那件“信物”！
这个“谢谢”，他听得懂！
“没什么。”苏沐雪深吸一口气，恢复了平时的清冷
“我只是想说，你很有趣。希望以后，能有更多向你‘请教’的机会。”
她特意在“请教”两个字上，加了微不可查的重音。
说完，她不等林凡回答，便转身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悬浮车。
林凡呆在原地，风中凌乱。
啥玩意儿？
这对话怎么跟加密通话一样？
她到底在谢什么？我又有趣在哪里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
女生的心思，比祭坛的秘密还难懂啊！
林凡正头疼着，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，一把抱住了他的骼膊，警剔地看着苏沐雪远去的背影。
“哥！那个女人是谁？她跟你说什么了？她是不是想抢走你！”
林悠悠仰着小脸，气鼓鼓地质问三连，象一只护食的小猫。
林凡哭笑不得，捏了捏她的脸蛋：
“胡说什么呢，人家是咱们的校花，苏沐雪。就是问了我一道‘祭坛符号学’的题。”
“真的？”林悠悠狐疑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比真金还真！”林凡举手发誓。
“哼，谅她也不敢。”林悠悠这才松了口气，但还是紧紧抱着哥哥的骼膊，宣示着主权
“哥，你以后离那种长得太漂亮的女人远一点，她们都是狐狸精，会吸走你的气运的！”
林凡看着自家妹妹这副“严防死守”的样子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。
一边是疯狂脑补，以为自己是隐世大佬的冰山校花。
一边是醋意冲天，生怕自己被抢走的戏精妹妹。
我这平静的日常，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修罗场一样了？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。
东城基地的黑市，坐落在城市的一个三不管地带，这里是秩序的阴暗面，是财富与罪恶的交汇处。
林凡换上了一身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黑色连帽衫，脸上戴着一个最普通的白色面具，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。
这是他第一次来黑市。
空气中弥漫着酒精、汗水和一种劣质香料混合的怪味。
道路两旁，随处可见摆着地摊的小贩，兜售着各种来路不明的东西——魔物残缺的器官、生锈的武器、甚至是违禁的药剂。
一个个眼神警剔、气息彪悍的献祭者穿梭其中，像黑夜里的鬣狗，查找着自己的猎物。
林凡压了压帽檐，将自身的气息用“伪装”技能调整到最不起眼的程度，然后快步走进了那家名为“老鼠酒馆”的酒吧。
酒吧里灯光昏暗，烟雾缭绕。
他没有理会吧台后那个正擦拭着酒杯的独眼酒保，径直走到了酒吧最里面的一个卡座。
那里，已经有一个身影在等着了。
正是苏沐雪。
她同样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风衣，脸上也戴着面具，但那窈窕的身姿和清冷的气质，即便是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，依旧显得鹤立鸡群。
在她身后，不远处的阴影里，站着两个如同雕塑般的黑衣人，那是苏家的影子卫队。
林凡心中了然，看来苏家对这次交易非常重视。
他在苏沐雪的对面坐了下来，没有说一句话。
他现在扮演的是“回响一号”，一个神秘组织的执行者。人狠话不多，是基本的人设。
苏沐雪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裹得象个粽子的人，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起来。
是他吗？
是那个在背后指点自己，送来“信物”的神秘人吗？
他的身材……看起来似乎有些单薄，并不象想象中那种魁悟的强者。
“你就是‘回响一号’？”苏沐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。
林凡没有回答，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巧的，用特殊晶石制作的记忆芯片，放在了桌上，轻轻推了过去。
“精神屏障”的完整配方，以及相关的献祭仪式细节，全部存储在里面。
苏沐雪的呼吸一滞。
她没有立刻去拿芯片，而是从身旁的包里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，同样放在桌上，推了过去。
“这里是一百万联盟币，现金。”
林凡打开手提箱看了一眼，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崭新的大额钞票。
他没有去数，只是点了点头，然后将手提箱拿了过来。
交易，似乎就这么简单地完成了。
但苏沐雪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：“请问……我该如何称呼阁下？又该如何……再次联系到贵组织？”
她想知道，那个在学校里看似普通的少年，和眼前这个神秘人，到底是什么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