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林凡盘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，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。
妹妹林悠悠在使用了那支价值五万联盟币的营养液后，很快就沉沉睡去，呼吸都变得平稳有力了许多。
这让林凡彻底放下了心，开始探索自己这迟到了十八年的金手指。
他将心神沉入脑海，开始尝试着“聆听”这座城市
起初，脑海中一片寂静，什么都没有。
“难道还有距离限制？或者需要什么激活口令？天王盖地虎？”林凡在心里嘀咕着。
他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，想象着以自己为中心，像雷达一样将精神力发散出去。
渐渐地，一些微弱的、嘈杂的声音开始出现。
【好……吵……】
【饿……】
【今天献祭的那个牛肉……没熟透……差评……】
【那个小姑娘的祈祷……好烦啊……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……】
【什么时候……能来点……高质量的……铁矿石……】
无数乱七八糟，充满了抱怨、渴望、无聊等情绪的“心声”涌入了林凡的脑海。
这些声音的来源，正是遍布在东城基地各个角落的祭坛！
它们就象一个个话痨的宅男宅女，每天被迫接收无数乱七八糟的“快递”，还不得不给点“回礼”，时间长了，怨气比魔物都大。
林凡感觉自己象是误入了某个大型在线聊天群，还是被强制开启了全员的那种。
“冷静，冷静。”林凡做了个深呼吸，开始尝试筛选这些信息。
他发现，大部分声音都非常微弱模糊，只有离他比较近的，或者等级比较高的祭坛，声音才相对清淅。
那个白天他去过的零号废弃祭坛，现在正美滋滋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象个吃饱喝足的老大爷。
【嗝……那块石头……真不错……能量……够我消化好一阵了……】
林凡笑了笑，看来自己的投资是血赚。
他继续筛选，很快，一个相对清淅且带着明显“贵族”气息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这声音来自市中心的方向，充满了傲慢与不耐烦。
【又是一群蠢货，拿些破铜烂烂铁就想换我的知识？我的智慧是这么廉价的吗？】
【还有那个小丫头，长得倒是挺水灵，就是脑子不太好使，拿块什么破玉就想换‘精神屏障’？做梦！】
林凡心中一动。
市中心、小丫头、精神屏障、破玉……
这不就是白天他看到的那一幕，苏沐雪献祭失败的情景吗？
这个傲娇的声音，源头毫无疑问就是那座五星级的“智慧祭坛”！
找到了！
林凡立刻集中全部精神，朝着那个声音“靠”了过去，尝试着进行沟通。
“那个……请问是智慧祭坛先生吗？”他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发问。
【谁？谁在说话？】
那个傲慢的声音瞬间变得警剔起来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【谁在窥探我的内核？滚出来！】
一股庞大的精神压力顺着链接反噬而来，林凡只觉得脑袋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，眼前一黑，差点当场去世。
“卧槽！不讲武德！”林凡捂着发疼的脑袋，龇牙咧嘴。
看来和这些高级祭坛沟通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。这智慧祭坛的脾气，比传闻中还臭。
他不敢再轻易尝试直接对话，而是转为“窃听模式”，旁听它的心声。
智慧祭坛在警剔地探查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后，又恢复了它那高高在上的抱怨模式。
【一群凡人，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智慧。知识的价值，岂是金钱和物质能够衡量的？无聊，真是太无聊了。】
【啊……好想……好想看点有意思的东西……上个文明留下的那些‘小说’、‘电影’早就看腻了……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真是匮乏得可怜……】
【要是有人能给我讲个新段子，不，讲一百个新段子，我说不定一高兴，就把‘冥想术’的初级法门赏给他了……】
听到这里，林凡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新段子？笑话？
这玩意儿我熟啊！我脑子里存的段子，别说一百个，讲到下个纪元都讲不完！
原来这货是个沉迷精神娱乐的网瘾“坛”！
林凡瞬间抓住了关键。
他强忍着头疼，再次小心翼翼地发出一缕精神波动，这次不是说话，而是直接将一个他前世听过的经典笑话的“内容”传递了过去。
内容是这样的：从前有个人钓鱼，钓到了只鱿鱼。
鱿鱼求他：你放了我吧。那个人说：好的，那我考你几道题。
鱿鱼说：你考吧。然后那个人就把鱿鱼给烤了。
精神波动发出的瞬间，智慧祭坛那边猛地一静。
过了足足半分钟。
【……】
【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！烤……烤了？这个有意思！哈哈哈哈！】
一阵狂放的，毫无形象的爆笑声在林凡脑海里炸开，震得他头更疼了，但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有戏！
【还有吗？还有吗？快，再来一个！】
智慧祭坛的声音充满了急切，象个追更的读者，刚才那股高冷劲儿荡然无存。
林凡忍着笑，又给它发了一个。
这次，智慧祭坛几乎是秒懂，笑得更大声了。
【哈哈哈哈！有意思！太有意思了！你……你是谁？你是个什么东西？为什么能和本尊沟通？】
“我是谁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有很多这样的‘智慧结晶’。”它的腔调，在心里缓缓回应
“只要你愿意付出等价的报酬，我可以每天都为你提供。”
【等价的报酬？】
智慧祭坛的笑声停了下来，恢复了一丝警剔和傲慢
【一个凡人，也敢与我谈交易？】
“不交易也行，那我去找别的祭坛了。我听说城南那个‘火焰祭坛’脾气就挺好的，估计它会对我的‘智慧结晶’很感兴趣。”
林凡使出了欲擒故纵的招数。
【站住！】智慧祭坛果然急了
【别……别走啊！那个肌肉疙瘩懂什么智慧！它只喜欢亮晶晶的煤炭！我们……我们可以谈谈！你想要什么？】